在地上,呛了一嗓子的灰尘。她干干地咳着,却又闻到空气里浓郁的血腥味,几乎要呕吐起来。
她勉强坐起身,看韩天遥给她的包袱。
百两纹银,两套布衫,另有一对瓷制胭脂盒,里面是飘着青草香的药膏。
再无其他。
聂听岚听说过那药膏。
当日十一便是用它掩藏容貌,隐居花浓别院两年。
再怎样倾国倾国的容貌,敷上它后都会容貌平平,泯然众人。
韩天遥这是让她像十一那样,带着这些许银两,到京城外找个没人认识她的冷清城镇隐居。
她必须像那些粗蠢无知的贱民,远离一切的繁华富庶,顶着副寻常的容貌,从此粗衣布服,甚至不得不嫁个粗陋的村夫,跟着营营役役,埋没一生。
她猛地将包袱掷下,哑着嗓子惨声呼叫道:“我不要!我不要那样子活一辈子!天遥,天遥,韩天遥,你不能这么对我!”
若最终只是落得这样的下场,六年前抛下韩天遥嫁入施府,这六年费尽心机受尽委屈,为的是什么,求的又是什么!
回头看一眼那边狼藉的尸体,她到底不敢去牵那没鞍没辔的拉车的马,勉强站起身来,正要觅路回京时,忽然眼前一黑,竟被一个大麻布口袋罩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