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昀静默片刻,答道:“嗯,朕其实也不想施相有事。”
只要不威胁大楚江山,留着施铭远也不妨。纵然不得不多费些心思维持朝堂和后宫的安稳,能以此稍稍弥补对谢璃华的亏欠,也是值得的。
说话间,在前侧引领的管事带他们拐上一条五色鹅卵石拼花小道,已偏离了通往正房的大路。
谢璃华怔了怔,问道:“舅舅没住正房?”
管事忙躬身答道:“回娘娘,相爷说了,他这病易传染,正房前后都是屋子,住的人多,两名小公子离得也近,怕传染了他们,所以自个儿搬到东北角的萃香院住了。其实是相爷多心,太医说过,接触的人留意每日服药、不长久共处一室,没那么容易染病。如今那些跟在相爷身边的男丁侍奉十多天了,也没听说谁染病。几名如夫人娇娇弱弱的身板,也每日前去请安,照样好端端的。”
宋昀、谢璃华来之前均已服过太医开的药,如今不过前来看上片刻,又有众多侍从相随,自然也不会有事。这管事说了施铭远搬离正房的缘由,又急急解释,分明是怕宋昀等因担心染病而反悔离开。
宋昀眼见前方景致越发荒凉,自己与相府往来那么多时日,竟不曾来过这等冷清的所在,想着施铭远往日的嚣张,不由心中恻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