连阿慈都是在嫁入端王府后遇上迟恒来办案时方才晓得他的身份的,这以后她也从未与继母提过迟恒的只言片语,怎的继母如今竟会晓得这样一清二楚的。
阿慈心中万分怪异,不禁望向继母的脸。
然而这一眼,她却又在继母的脸上那一份期待里,瞧出似乎还隐隐透着的一点担忧来。
她在担心什么?
阿慈还在想着,见到迟恒随着引路的小厮踏进门来。
他甫一进门见到王氏,神色明显便沉了一沉,王氏则迅速扑上前去,二话不说先拉着迟恒的衣裳袖子,半跪着哭了起来。
她的行动之迅捷,阿慈与屋里一众下人皆没料到,待回过神来时,已听继母在那儿拉着迟恒哭诉了。
她所哭的,无非也就是先时才与阿慈哭过的那番话,求迟恒看在阿慈的面子上,救救她的儿子。
然而迟恒听来,神色却与阿慈很是不同。
阿慈显然是极其气恼的,但迟恒的面上,不见怒意,不见怜悯,甚至不见一丝一毫的为难,他反倒是阴着脸,望向王氏的目光里透出从未见过的阴鸷来。他冷冷道:“婶子如今终于想起我来了?”
阿慈心中原本不安至极,为继母这样没有礼数教养的一番行径,可倏然听见迟恒这样的话,心里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