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我才没哭!”
“哥哥不要讲脏话!小孩子不可以讲脏话哦!”
魏北就依着沙发大笑,他搂住魏囡,像搂住这世上唯一的依靠。人总得抓住点什么,才能觉得自己真实存活在这世上。
否则,谁来证明你活过。
“忘记就好啦。有时候,记不得,就干脆忘掉它。”
下午魏北带魏囡去养老院看奶奶,护士长推着老人,正在花园晒太阳。
奶奶已不记得魏囡,她出现得太晚,相处时间太短。奶奶不记得曾是她那句悲恸的“造孽啊”,由此紧紧拴住两个后辈的人生绳索。
她不记得很多事,所以偶尔也能糊里糊涂地乐呵。人生有很多不幸,知道太多是不幸,理解太多是不幸,记得太多最是不幸。
魏北觉得奶奶不幸了大半辈子,晚年若要全忘记,应是命运安排。亦是仁慈。
当时魏囡坐在奶奶身侧,一遍遍不厌其烦地回答:“我是魏囡,奶奶。魏囡。”
魏北站在巨大榕树下,阳光粗暴地穿过叶片,姿态施舍地降临在他身上。他很难讲清,人的一生中有多少是幸福日子,什么是幸福日子。
可他笃定,此时此刻,就应该是。
羡慕那些善于忘却的人,魏北羡慕。“忘却”是个魔法,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