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爷子却不看他一眼,只朝茶几上的几摞书稿抬了抬下巴。
“从小你离经叛道,没少挨打。你父亲棍棒教育,最后还是没有弄正根骨。”
“十几年前你和家里闹得恩断义绝,满城风雨。好几个家族还在看我们沈家笑话。说是仕途大道不要,商界金山不屑,非要去当舞墨弄笔的作家。丢人。”
“我说不打紧,小南想去就去。我老了,是降不住小年轻。黄土埋脖子咯,喘一口气是一口气。但你瞧瞧,你这写的都是些什么玩意。”
沈南逸不作声。魏北就在旁边看着。
沈老爷见他不讲话,手中拐杖抬起,又落下。击在地板上,“咚”的一声。
“跪下!”
魏北以为自己听错,瞪着眼,吓得双腿一软差点就跪。
沈南逸却比他还早,几乎是双膝与拐杖同时落地。沈家人都是这么过来的,从小到大一听沈老爷的命令,已然养成条件反射,哪怕是沈父都得跪。
三十好几的大男人,跪在老爷子跟前,跪在自己的小情儿面前。魏北再怎么早经风雨,也没见识这阵仗。他忽地胸口堵着一把气,难受得不行。
“好好的作品你不写,偏要写这些不堪入目的艳俗。正规出版社不给你过,你还有脸找人搞地下流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