晓得。他像走于夜路抬头仰望月亮的旅人。以为自己拿东西去交换,对方就合该给他,交易而已。
魏北始终忽视着满地温柔似水的月光。
醒来时,沈南逸不在身边。被窝留有余温,魏北套上昨夜穿在里边的中衣,回自己的房间洗澡收拾。
他站在镜子前发愣,露一张干净而年轻的脸。昨夜的胭脂油粉由沈南逸仔细擦去,在他熟睡时。带妆睡觉伤皮肤,亏得那老东西还记得自己曾提过一句。
魏北拧开水龙头,匆匆洗把冷水脸。精神许多,他抬手从壁柜里拿出盒药片,倒几颗,扔进嘴里嚼着吃。往常这样吃药,多是觉得不苦。不晓得为何,今天倒觉得苦了。
他撑着洗漱台边缘,盯着镜子里的自己,半晌,俯下身去。水龙头哗哗流,魏北将嘴唇凑过去,接了几口水混着药片吞进肚。水花拍在舌头上,有些发麻。
居然会感觉苦。许是昨夜做了两年前的梦。许是甜到了。
初夏未热。空气里满是膨胀的日光。楼下玉兰树早就谢了花,大片大片的叶子长势生猛。
郊区静谧。无车辆经过时,呼吸如雷轰鸣。客厅的留声机在放mozart piano sonata no.11 in a,k.331第一乐章。行板的主题与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