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府。
“别喝了。”
此处,是永安侯府秦三公子的庄子,他深居浅出,唯与莺沉私交甚笃。
地上,酒壶扔了一地。
容历躺在榻上,一身蟒袍褶皱凌乱,醉眼迷离:“我便只能在你这喝了,连我的历亲王府,我也放纵不得,秦三,你便允我一回,让我醉。”
秦三不再说什么了,倒了一杯酒,陪他浅酌。
他醉醺醺地趴在桌上,眼角晕红:“你说阿禾会不会怪我?”
“她不会。”
莺沉是大气的女子,知轻重,懂进退。
容历笑:“可我会。”
他允诺了只娶她的,却食言了。
仰头,他一股脑把清冽的酒灌进喉咙:“莺沉答应过她父亲,永不为将相,她会穿上戎装,不是为了父兄叔伯,不是为了定西将军府百年威名,也不是为了边关千万将士,她只是为了我。”咣的一声,酒壶被生生捏碎,他满手都是血,攥着碎片,疼得麻木,“因为我容历,生在了帝王之家。”
他为王,是以,她做不得闺中绣花的平凡女子。
崇宗三十年,十月八号,丞相之女华卿入历亲王府,大婚当日,历亲王单枪匹马远赴西北,取消国礼,唯有一顶婚轿,将华卿抬进了王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