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倾没说话,觉得眼睛有点酸。
苏万江在那边说:“没事,你别管,我多托几个人打。”
她轻声嗯了句,然后父女俩都没话说了,安静了一阵,她问苏万江:“钱够花吗?”
过去二十多年,他们父女谈的最多的就是钱。现在苏万江老了,谈不动钱了,她反而没有话跟他说了。
有点悲凉,又有点可怜。
苏万江说:“够了,你别给我寄钱了,留着当嫁妆,我找了个看门的活,一个月能有好几千块,还能存下点。”他停顿了一下,说,“等以后你生孩子,我给孩子们打银镯子。”
苏万江上个月说,他在工地上搬东西,苏倾让他辞了,他就又换了一个,轻松点,也体面点,他赌了半辈子,除了各种牌,别的什么都不会,只能帮人家看看门。
苏倾想叫他别做了,也不缺钱,话到嘴边,吞回去了,就说:“你别存了,自己花吧,我有钱。”
苏万江嘿嘿笑:“那是你的钱,我现在也能赚钱了,买不了贵的东西,银镯子还是买得起。”
苏倾想了一下,二十多年了,苏万江好像还没给她买过东西。
随他去吧。
她说:“自己一个人好好注意身体。”
苏万江说:“我知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