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脸上却是一脸惶急,连连搓手顿足不已,“看着粗鄙不过的南陕汉子,没想到竟然有这样大的神通。早知道我就该做主多卖些给他,这下子后悔也不成了。难怪不得顾秀才老骂我前怕狼后怕虎,做不成大事!说来说去全是我的错,大人千万莫挂怀!”
顾秀才曾经说过,上峰是没有错的,错的永远是底下办事儿的人。
他觑了一眼后压低声音道:“本来改进盐场机关是顾秀才所为,就是因为他,产量才提高了好几成。别的事就算了,只是他老早就断定两淮今年春天有大灾,所以咱们才一股脑地把所有的筹码都压在上头,现在想来总有些太过……悬乎。”
马典史不习惯背后说人,他对顾衡的为人处世虽然信服,但总觉得对方太过年轻,心里就不免犯嘀咕。
“……这幅光景虽然干旱,也算不得是大灾之年!您没去看过,库房里的盐已经码成小山一般高了。那个行商给的价钱也合适,咱们顾及这顾及那胆子太小了。实在应该多走些货才是,只不过现在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儿了。”
说实话,方县令心里头也有些不自在。
五倍的利刨去成本,已经是相当可观的结果了。据他所知,邻近的几个县因为这个商人都赚得盆满钵满。
千里做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