头分派下来的例银,竟然没有另外加塞摊派,连带底下的商户日子也好过许多。”
想了一下又补充道:“泰州那边过来一个新主簿,为人性情我们还不知道。原来的汪主簿下了台,也算平平安安交了差使,勉强算是得了个善始善终!只是以往他下死手得罪了那么多人,等着跟他算账的大概已经排起了长队……”
听到这里年轻汉子扑哧一笑,悠悠然拿起蒲扇赶去几只细小的蚊蝇。
“这汪世德大小也算个人物,只可惜心比天高命比纸薄,眼看着要把县丞之位拿到手,却被别人下了套子。这种水平在外头跟着别人后面混点油水就罢了,真要当了县丞迟早是给别人背黑锅的命!”
掌柜见他说话刻薄尖酸,只得摇头道:“我打听许久,都找不出这幕后之人出手的痕迹,可见其做事之谨慎。不过这汪世德汲汲营营了半辈子,陨在这等人物的手里也算不亏。刚才店里忙活了好大一阵,就是他女儿过来给他选五十大寿的寿礼。”
掌柜说话东一句西一句,看似全无逻辑,年轻汉子却微微弓着身子,每一个字都掰开揉碎听得极认真。
虽然已过霜降,午后的日头还是有些灼人。好在树荫下偶尔有股小风吹入,带来秋末最后的阵阵凉意。遥远天际似乎有云团翻滚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