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接打死她都不为过。
......可裘含玉毕竟是他一母同胞的亲姐姐。
他与她自幼分开,又不算欣赏她浮夸的性子,实在谈不上姐弟情深。
可教李佑鸿对她下手,着实也有些困难。
当初为了保全她这条命,何氏一家被流放南蛮,而何挽成了遗腹子。
只可惜这些牺牲并没有真正换来她一生无虞。
到头来,裘含玉因为那块玉,还是被卷进了这风云之中。
李佑鸿放在身侧的手握了握,向前迈了半步,身子倚进层层叠叠的床幔之中。
他并不向床幔中看,只是轻轻道:“挽挽,在府中等我回来。”
然后转身离去。
*
大康皇宫,凤栖殿。
绣着华丽凤纹的绸缎床幔垂地,皇后平躺在床榻之上,布满褶皱的脸即使在没有意识之时,眉间与嘴角两边深深的皱纹也显出几分愁苦,近看去,几乎是可怖的。
她的眼睛睁着,一动也不动,死死地盯着正上方,胸腔中着了火一般,痛苦地呼吸着。
充满挣扎的呼吸声甚至比殿中跪着的奴仆与皇子的抽泣声更粗重。她仿佛一条被冲上岸边的鱼,在泥土中翻滚着,以一种非常狼狈的、毫无尊严的姿态求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