经跟着江程云治《春秋》半年有余了,这半年的时间他不曾懈怠,江程云也倾囊相授, 现在也总算是勉强入了门。
自上月起,江程云便开始要他以《春秋》行文, 且每十日都会给出题目来练习。
双手将这几日所作的文章递给江程云, 顾云浩道:“老师, 学生这几日做文章,虽是觉得审题还算尚可,但却有一种不知该如何下笔之感。”
接过那些纸页,江程云也不着急去看里面的内容,先是看着那纸面上的字,不由点了点头。
不得不说,他这名字弟子不仅有悟性,还肯下功夫,如今这字又较半年前进步不少,隐隐已有自己的几分风骨在里头。
“你已经知道无从下笔,可见已经开始入门了。”
江程云捻须笑道:“那你且说,做《春秋》之文章,有何难处,又为何无从下笔?”
“只在破题一处,学生便觉得难以适从,下笔之时,更是觉察笔力不足,却又难以言之有物。”顾云浩老老实实地回答道。
“治《春秋》与治《礼记》不同,读《春秋》实乃读史,讲究修身明智、借古鉴今,且《春秋》一经微言大义,字句皆暗含褒贬、字字针砭,你虽是用功,但尚且年幼,又阅历尚浅,即便得窥其中真义,也很难以古观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