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,浩淼波光下人也杳杳。她向他挥手,“云月,快来!”
他快步赶上去,在内河与娑婆海的交界处,登上了尺来宽的苇叶舟。苇叶舟是两地之间唯一的交通工具,是一个世界通往另一个世界必要的过渡,据说只有人心恒定者,才能平稳站立,不至跌下无底归墟。
小舟行来飞快,途中偶有风浪,前面的上神好像有点绷不住了,“这船怎么这么窄?我要掉下去了……”
长着独眼的船夫调转过视线来,夜色之下目光如炬,“小心啦,掉下去了一辈子上不来,可再也见不着你的小情郎了。”
大概觉得自己很幽默,独眼怪放声大笑起来,笑声隆隆像打雷,整条船都跟着不住晃荡。
长情的平衡能力欠佳,脚下都快抽筋了,好在一双臂膀适时探过来,稳稳将她扶住了。她回头望了眼,云月神色如常,笑吟吟道:“我在你身后,别怕。”
“别怕”是他常对她说的话,其实长情并不像他认为的那么脆弱,可听到他这样宽解,心理还是有些感动的。小小的淫鱼,倒挺有男子汉风范,才五百岁罢了,大包大揽像活了五千岁似的。
她忽然说:“云月,你可曾探究过自己的身世?为什么会闯进雷泽,落入这红尘深处?也许你有很厉害的出身,你爹是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