遥拱起了手。
炎帝还是穿着他那身赤红的衣袍,玉衡殿一砖一柱都是玉石铸成的,他站在那里,像长卷上落了一方印,有种触目惊心的感觉。待他走近,朗声道:“自今日起我功德圆满,总算可以回我的宿曜宫,痛快大睡三千年了。”
他看了炎帝一眼,“一睡三千年,你也不怕睡死。”
炎帝私下里和他不客气,人生在世,谁没有两三故交损友。哪怕坐上了天界一把手的交椅,也照旧逃不过他的调侃和祸害。
“这世上有人睡了上万年都不曾死,我睡三千年怕什么?”他一面说,一面向外看,“怎么没见你那心尖尖,人呢?去碧瑶宫了么?”
天帝垂着眼帘,沉沉眼睫覆盖住所有心思,也不答他,坐回案后的细簟上,展开奏疏查阅,随口问:“庚辰的伤养得如何了?”
炎帝在檀香椅里坐下,低头抚弄着腰上玉璜道:“尚在养息,我亲自去看过,伤得确实不轻。至于是被无支祁所伤,还是自伤,那就不得而知了。”
案后人一哂,“无量量劫中大战八方的龙神,若是会被个小小水妖重伤,那我天界这帮金甲战神,便只配去看守马厩了。”
“你是说他借伤避祸?”
天帝瞥了他一眼,“难道还有其他原因么?”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