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身边,给安安的主治医生打了电话,在电话里叮嘱安安要乖乖听话,其实哪里需要她的叮嘱。
这些年,安安已经足够听话了,可就是因为她太听话,陆唯才一直觉得心疼。
“妈妈,你放心吧,我一定乖乖听话,等你回来我一定健健康康。”安安脆生生的声音像是一剂镇定药。
陆唯捂着嘴抬头眨了眨眼睛,将眼眶里的泪逼了回去,胸腔一阵阵的钝痛。
她哽咽一声:“好,好孩子。”
那头的安安沉默了一瞬,在挂断电话之前,轻轻地安慰她:“妈妈,你别怕。”
挂了电话,陆唯还是控制不住哭了出来。
这几年苦了孩子。
这一夜睡得并不好。
她梦见自己歇斯底里地找远征,求着尹少城让她出去,被锁在病房里寸步难行,如行尸走肉,生安安的时候险些没了命,又进了尹家大门,豪门深似海。
梦境没有顺序,一幕幕走马灯似的,又像幕布上的皮影,变换着色彩,张牙舞爪地朝她扑来。
有几次觉得床边站着人,可等她睁开眼睛,并没有人,只有窗外浮浮沉沉的几颗明星。
结果隔天醒来床边多了一张字条,字迹苍劲有力,笔走龙蛇,很眼熟,她在一张支票上见过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