抑了许久的、巨大的情绪起伏终于找到了突破口,泪水瞬间汹涌至决堤。
“我明明知道你没有生命危险,明明听申禹亲口说了,你没有大碍的。可是我——”她断断续续地哭着说:“我也不知道为什么,我刚刚好害怕,我怕再也见不到你了,呜呜呜——”
她把头埋在他结实的胸膛:“我还有好多话没跟你讲过,好多误会没跟你解释过。甚至你走之前来跟我告别的那天,我都别别扭扭的没跟你说实话。我、我真的好怕,怕以后再没机会跟你讲这些了。”
就这样说着,她哭得更凶了。
段绪死死抱着她,右手的伤疼得好明晰。
可这样的疼让他浑身都在叫嚣着愉悦,叫嚣着值得。
他的心,像是被人一刀一刀剜出一个好大的洞,又被她的眼泪一滴一滴地填补完整。
“想说什么,慢慢说。”段绪放开她,伸手用袖子替她一点点擦干脸上的泪水。
这件衣服沾了他的血,又沾了她的泪。一瞬间,仿佛两个人的一生都缠绕在一处了。
他望着她水汪汪的眼睛,耐心地等着她的回答。
“我、我……”来时路上,程萝明明有一肚子的话想讲,可现在,却是千头万绪、杂乱无章。她顿了好久,才又开口说:“那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