娴也不是不明白。
太子如今手握重权,除了一个正当的头衔,已经完全不差什么了,理应是无冕之皇。
普天之下,莫非王土,奚娴能逃到哪里去?
奚娴在重生前的少女时代,面对皇权的强压,和家族的分崩离析,心中充满着无奈和苦楚,却没有丝毫怨怼。
她怨恨不起来。
从骨子里便是奴才,连火种都没有过,又怎么能点起满腔怒意不甘?
不止是她,所有的百姓和子民对于皇权,和手握权力的那个男人,充满着孺慕和敬佩,他不是苍天,却胜过无体的神灵。
但她真正吻过那个男人的薄唇,与他唇舌纠缠难分难解,却发现他也不过如此,没有那么威严,没有那样神圣。
偶尔在床笫间也爱对她说肮脏的话,让她浑身的血液沸腾起来,羞耻得泛出虾粉色。
又好比他也有私欲,甚至阴冷偏执到辜负了所有的赞美和臣服。
故而奚娴已经无法再对皇权有任何崇拜之情,也不希望嫡姐这么说话。
就仿佛在她们之间划开了一道楚河汉界,她在渺远的那一头,嫡姐站在高处俯视她,笃信着全然不同的信仰,永远无法相互理解。
即便嫡姐爱护她、纵容她,可是她们仍旧不是一类人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