舅舅这棵乘凉的大树,她可遭了不少罪。
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,但从和褚渊重逢以来,她的运气就一路直线下滑,倒了八辈子血霉。
他的错算到她头上,有冤没处喊,莫非是惩罚她以前对他的骚扰?这样一想,心里倒平衡了点。
行罢,就当是还一笔孽债。
她尽量把注意力集中在别处,似乎这样就感觉不到痛楚。
庭院的朱砂梅亭亭玉立,她努力盯着那些花朵,视野越来越模糊,仿佛看到有个人从那片艳红得要溢出来的色彩里走出来。
赵慕青觉得自己大概是眼睛被打得散光了,不然怎么觉得像极了褚渊。
棍子突然停下来,耳边有人在说什么,她闭上眼睛,听不清楚,也懒得去听,只想沉沉睡一觉。
被人架着胳膊拖回医署时,绿乔正焦急地在门口张望。
听说薛兰秋叫赵慕青去关雎阁,她心里便不安,去关雎阁打听,也没有消息。
本来送药的人该是她,因为怕走芳菲宫那段路,才让赵慕青代替她,哪知道事情会闹大。
责罚没有预想的时间长,赵慕青只是感到胸口有些闷痛,有谁在不停叫自己。
她睁眼,绿乔趴在身边睡着了,眼睛有哭过后浮肿的痕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