卫戎极少睡得这样沉。他缓缓睁开眼,见车内只他一个人,一下清醒过来,站起身来朝外走去。披盖在他身上的大氅掉落在地,却也没能绊住他半分。
外头竟又下起雪来。
见他出来,守在马车外头的一个侍从走上前去。卫戎抬手免去他的礼,直接问了句:“她呢?”
天色已有些昏暗,侍从提着灯,指了指客栈二楼的方向,言明文娇娇是沐浴去了。卫戎这才点点头,放缓了步子往客栈里去,才走没两步又回头道:“要些吃的,送到她房里。”
他走上楼梯,心中始终不能平静。很快便到她房门外,卫戎停下脚步,揉了揉额角。
他已经患得患失到,总要亲眼瞧见才肯安心的地步了。
一门之隔,文椒将贴身的物件收拾妥当,又将一切与江祁有关的东西放到一件她不常穿的衣裳内侧,确认不会叫人轻易瞧见之后才要开门。
她拉着门,出乎意料地看见倚靠在门边的卫戎,四目相对的一瞬间,一个怪异的念头冒了出来——他该不会是怕她又跑了罢。
于是,她温声解释道:“我看天色不早,就想先…”
“嗯。”卫戎别过眼去,依旧冷冷淡淡的,只他紧拧的眉心稍稍松了些许。
文椒看着他,低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