离高考只剩二十天。
净初这段时间都没再回过半山腰的那套别墅,她也没见过沉霖。
这与从前并无两样,她觉得自己如果再狠心点,都可以完全忘记她还有个爸爸。
反正九岁之前,她就没有爸爸,她其实应该已经习惯了。
她的目光投向窗外的远方,烈日炎炎,万物燥热,车流密集。
语文老师正讲着试卷上的文言文,抑扬顿挫的语调如痴如醉地读到“由俭入奢易,由奢入俭难”……
她思绪纷乱,回忆起那个人的脸。
如果那个人彻底消失的话……
沉净初,你会习惯吗?
这个问题问得她心口隐隐作痛,她不理解自己为什么会这样。
一节课过去,她没听多少,罕见地持续走神,不在状态。
谷樱察觉到她的异常,很担心她。
她没有直接问净初怎么了,她猜到以净初的个性,肯定会摇头回答“没什么”,她总是那样,不善于表露心声,将自己藏成一团。
“净初,”下午放学时,谷樱背上书包,拉住前方的净初,“学校外边开了家餐馆,在搞活动,什么‘就餐送花’之类的,好新奇哦,咱们去看看不?”
净初半点兴趣也没有,她低头瞧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