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对自己抱有成见显然很久了,从一开始漠不关心到后来刻意交好,再到同居之事撕破脸皮,马文才对自己似乎一直抱有某种奇怪的心结,那心结不像是纯粹的那种士族对寒族的轻鄙,倒像是……面对着不得不防备的竞争对手?
可正如他所言,他梁山伯从哪里看,都不足以成为他的对手。
他年纪太大,入不了国子学,和马文才没有争夺“天子门生”的利害冲突;
他出身太低,三十岁前能做个县令恐怕是极限,而马文才起家便至少是个五品官员;
马文才甲乙两科皆是第一,丙科也在自己之上,甚至他身为士子却精通骑射,自己连正儿八经的马都没骑过。
便是拳脚上,自己都没办法和他相比,一旦有了争执,揍都要被他揍死,何况庶人冲撞士族,死了还白死……
怎么看,这也太奇怪了?!
这种“我终于找到让你求我的机会了”的得意场景,难道不该是一直被压抑的人,终于找到宣泄途径时才做的事情吗?
这马文才哪里是在侮辱,简直是把自己当做可以与他一敌的对手,实在是太高看他梁山伯了。
他究竟在哪里让他产生了危机感?
想到他为自己的仗义执言,想到他和祝英台吵架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