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瞬,缓缓点头。
“家父水性极佳,又熟悉山阴的地势,怎么会因为赈灾落入江中淹死?当年那么多衙役皂隶众口一词是家父自己掉下去的,可既然如此,为何之后又纷纷离开故土,远走他乡?家父死后,为何我家三番四次有人纵火,烧的片纸不存?家父当年调查的到底是什么,他们要找到的是什么?”
梁山伯表情越来越是冷酷。
“我如今地位卑微,根本没有办法调阅过去的卷宗,更没办法调查那些皂隶衙役的下落,可我当年便将他们每一个人的名字和来历都记在了心里。日后只要有机会,只要能找到一个,就能明白当时发生了什么。”
“你即便因明经而‘除吏’,和高门一般可以二十岁出仕,起家官也最多只是个下县的县令,要熬到御史之位,至少要等十年。就算有了机遇能入京,等十年之后熬到侍御使,你恐怕都过了不惑之年,当年的皂隶衙役说不得都不在人间了,如何追查?”
傅歧拍了拍梁山伯的肩膀,“你有大才,你父亲当不将这些阴私之事告诉你的家人,就是怕你们被牵扯进去。如今你已经不是当年任人宰割的孩子了,何苦非要再陷进去自找麻烦?这天高地阔,哪里不能让你施展抱负?”
“所以,我才交好马文才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