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们也想到了,是吧?”
陈庆之也是听完崔廉叙述的过往,才觉得其中情境之复杂。
“崔廉向祖暅之介绍郦道元,原是好意。他希望借由这位忘年知交对水系的渊博了解,给祖暅之一个参考,也是想把自己这位朋友介绍给自己另一位知交,这是君子的情谊,也是一片为国为民之心,不掺杂任何私利。”
“这郦道元自然也明白崔廉的想法,但他身份着实尴尬,如果他只是和崔廉在私下论交还好,可现在一旦涉及到国事,他就未免有欺瞒背叛朋友之嫌,如同煎熬。”
陈庆之叹道:“他和祖暅之都是大家,勘查之后自然看出淮河的土质太过输送,不适宜建堤,有八成可能是建不成堤坝的,还有两成是建成了也要溃堤。”
“如果他是梁国人,当然会照实以言,力劝停止浮山堰的计划、可他是魏国人,而且并不是只知道做学问的读书人而已,他知道天下大势是此消彼长,如果浮山堰成,这将是一个大大削弱梁国实力的机会,无论浮山堰修成或修败,只要一旦开始修建,日后魏国也许就能趁虚而入,更进一步……”
“而且,在这件事上,崔廉原本的立场和祖暅之不同,崔廉认为淮水两岸的土质也许不适合建堤,但巩固堤坝土壤的办法有很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