缪华苓道。
男人手中握着水杯,平静的水面起了一层淡淡的波纹,他应了一声。缪华苓看着他,道:“我建议她和你离婚。”
“我犯了错。”何遇说,他垂着眼睫,墨黑色的眸子深邃黑沉。
“她值得更好的。”缪华苓刺激道,“我在离开时,有个男人在等她。她不缺爱她的人,你也爱她,但你伤害了她。你若是不做出改变,让她相信你,你们这段婚姻,不要也罢。”
缪华苓的话像是尖刀,哪句话难听她说哪句,但刀子扎在木偶身上好像不疼。何遇安静地听着,缪华苓道:“你现在有感觉吗?”
水杯里的波纹安静的动着,半晌后,何遇道:“您想知道我的感觉吗?”
他们没有交过心,她也从不知道自己的儿子究竟是什么感觉。何遇是个内敛而绅士的人,这注定他不会热烈地去寻求苏秋子的原谅,积极地保证他会改正。他将所有的情绪都放在了心里,将所有的保证都放在行动里。
但这样不行,没有人会真正地等待他去将他的心思表现出来。
餐厅里的灯光柔和,窗外是凛冽的冬风,缪华苓看着何遇抬起头来,他漆黑的眸子里昭示着他的悲伤,她听到她的儿子说。
“我现在的感觉是,想死都死不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