步,甚至不敢去看连棣的表情,急切地训斥道,“不许看……你转过去!”
已经来不及了。跌落的瞬间,他的手腕在发烫,紫色的细小血管在皮肤下凸起,纵横交错汇成古老繁复的徽纹,如同藤蔓顺着手臂向上疯长。又像无数只黑色蚂蚁,迅速爬过肩膀和脖颈,侵上脸颊。
那些奇异诡谲的黑色繁纹已经覆盖了他大半张脸,如同黑色的血管遍布皮肤,看来尤为可怖。
连棣定在原地,看他紧紧攥住右手手腕蹲了下来,额头抵着膝盖把身体缩成一团,企图把脸藏起来逃避现实。整个人都散发着“看不见我看不见我你什么都没看见”的怨念。
“……”
连棣顺从地背过身,给他平复心情的时间。也给自己平复心情的时间。
这样的境遇似曾相识。深埋在记忆里的画面不管过去多久,只要一被触及,就争先恐后变得鲜活起来。
他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异象,是在十一岁。
他出身微寒,母亲是北疆异族的舞女,明码标价被“贵人”买回了家,即使生下他也依旧地位卑贱。吃穿用度比照仆人,出门时要用粗布遮面。
世人追求寡淡平和的面貌,立体深刻的五官是粗鄙丑陋的象征。他眉眼生得同母亲一样深邃,自小受尽嘲笑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