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烟又道:“我的眼睛瞧不见东西,是个瞎子。这回你知道了罢……我这会儿先穿个针线,上回给你用过之后剩下的不够了。”
詹瑎正想应声,忽又觉着哪处不对。
等着一个瞎子穿线来给他缝合伤口,这话听着有那么些许的微妙。真真等她穿好针线,自己的命会否还在也未可知了罢。
“姑娘累了,还是在下来吧。”
礼数周全的这话,在耳中转了一圈,惊觉这不大真实。既不真实,那便不去再做什么理会,两指捻了线头,两指捏了银针的下端,默默然朝那细细小小的针洞里穿着……
林烟不做理会,他便噎了满嘴的话,紧盯着针孔与线头瞧着。
未几,盯着林烟一双难看的手,好几遍的动作,一瞬之间将线穿过了针头,稳稳起了两段放在一边儿备着用。
……
詹瑎也是叹服,一时间也无有什么多话好在她面前多言的。便安安稳稳的待在榻上等着,似那砧板上的肉,待宰的牛羊。同那牛羊又还有些区别……他是比牛羊还要听话一些,老实本分一动不动。
“不要乱动。”
“我可是个真瞎子,你若胡乱动了,一针扎穿错的地方,你可就得葬在此处陪我这瞎子,偿还下半辈子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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