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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将明的时候,傅凉枭才给自己做好了心理建设,脚步沉重地去了产房。
里面已经被丫鬟们收拾干净了,锦被褥子虽然都换了新的,也点了清新怡人对产妇无害的熏香,但还是掩不住空气中飘着的淡淡血腥味。
看着床榻上安睡过去的人儿,傅凉枭薄削的唇绷成一条线。
小离忧就睡在她旁边,整个儿被襁褓裹得严严实实,只露出小脑袋来,时不时地砸吧小嘴儿。
宝宝好小,傅凉枭几乎怀疑还没有他的巴掌大。
他坐下来,轻轻拉过杜晓瑜的手,将自己的脸贴在她手心里,似乎唯有这么做,自己不安的心才能得到些许的慰藉。
杜晓瑜在睡梦中都想着孩子的事儿,所以傅凉枭一碰,她就醒了,面上是生产过后的虚弱和无力。
“王爷……”杜晓瑜动了动手指。
“筱筱,为夫在。”傅凉枭抬起头来,双手护珍宝似的将她柔弱无骨的手合拢在自己掌心里。
这一刻,杜晓瑜竟然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了说不出的感激。
或许是感激她能在鬼门关前徘徊一圈后平安归来。
又或许,是感激上天能保佑她顺顺当当地把孩子生下来。
“没事了,没事了,一切都过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