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去同乐街杜家。”杜程均道。
车夫想了想,说,“那么远的路程,一会儿可得加钱才行。”
“无妨,老伯只管走就是了。”
他的声音,永远透着一股长者的厚重和内敛,两人又很少挨得这么近,江亦嘉的心跳竟然跟随着他的声音逐渐加快。
天色渐暗,竹帘紧紧闭着,车厢里几乎没什么光线,只是外面的浮光掠影时不时地透进来。
两人都没说话,只能听到对方的呼吸声。
江亦嘉觉得很紧张,一直攥着衣摆,脑袋不断地往下垂,完全不敢直视他。
就这么一直僵持到杜家,杜程均都再没跟她说过一句话。
从另一个角度讲,江亦嘉觉得这个人可真够沉闷无趣的,哪怕是站在长辈的立场,他也不能多跟她说一句话的吗?
……虽然他跟她说话,她不一定好意思回答。
下车以后,杜程均付了钱,看向江亦嘉,声音不轻不重,“饿了吧?”
江亦嘉摸摸肚子,的确是饿了。
人生第一次逃亡,又被自己最怕面对的人给看见,实在是太丢脸了。
但丢脸归丢脸,饭还是要吃的,于是她很没骨气地点点头,“饿。”
“一会儿先吃饭,吃了饭再去见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