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”他说。
话筒几乎是自己摔回了座上,屁股还没坐热,就又被大伯拎起,粗短的手指按了一下快捷键,刚响了一声,话筒中就传出老年女人的声音:“什么事?”
“妈,那孩子是不是知道了?”
“知道什么?”方祖母抚摸着那只乖乖趴在腿上的雪白京巴犬,目中并无情绪。
男人的声音压得很低,却隐隐带了些急切:“遗产。四弟的遗产。”
祖母沉默了许久,细瘦的手上满是皱纹,轻轻揉抚着幼犬的头:“你说什么?我不知道。也许是上了年纪,我忘了。连我都不知道,小方怎么会知道呢?”
大伯听她这样说,反而安下心来,咽了口唾沫:“但愿吧。”
“往事就不要再提了,”祖母轻轻叹了口气,眼中流露出一丝厌倦:“人活着不是为了受罪,是为了舒坦。这个道理你四弟不懂,你四弟媳妇更不懂,你要是再不懂,那我当年可真是白帮你了。”
“是,是……”大伯掏出手帕擦了擦汗,棕色的金贵布料上顿时印出了几滴油乎乎的汗渍:“妈说得对,我懂。”
“你懂?你还不如你儿媳妇懂啊。”祖母语带嘲笑:“别看你儿媳妇平日里不声不响的……”说到这里,她又知机地止住了话头,不再往下说了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