晦暗。
“葬了吧。”寒泉般的声音冷淡自持,似乎并没有因为昔日伙伴的背叛而感到愤怒或难过——可卫雪分明看见,他眼底藏着极深极淡的疲惫。仿佛实在忍耐不住,却仍不敢惊师动众,只在眸子最深处,恒古不化的冰原深处,浅浅地流泻出星点悲哀。
岛国人进省后虞昭熙的日子并不好过。
岛国实在是一个充满矛盾的民族。
从前虞昭熙冷面冷心不留情面,他们既怒且畏,既恨且敬。如今虞昭熙一改强硬态度,开始与他们合作,他们面上自然礼数周全,心底却又很不拿他当回事一般。
卫雪甚至曾见到岛国人满面笑容地与虞昭熙告别,转过身来神情瞬间变得轻蔑又不屑。
天无二日,民无二王。偌大豫章自然也容不下两个主人。
在虞昭熙的配合之下,不过半月他就被彻底架空。威赫堂堂的虞司令,竟成了一个赋闲在家的闲人也似。
人有权势时一切好说,即使看虞昭熙不起,他大权在握时旁人也不会表现出来。现在虞昭熙丢了权势,一个个面上自然是你好我好大家好,可那些城府不够深的青年们,眼底嫌恶嘲讽藏也藏不住。民众百姓口中他何等不堪更不必多言。
昔日呼风唤雨的豫章掌权者,今日过街老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