未及交手,他那色彩缤纷艳丽的毒雾就远远飘开, 直至充斥整个空旷大殿。殿中宝柱乃玄晶所刻, 从来刀枪不住, 足以力承千钧,如今只被半抹彩雾稍擦了个边, 便嘶啦一声冒出一股白烟, 如胶柱遇火般融化开来, 烛泪一样积了一滩。
彩雾渐浓渐稠, 让人即使鼻尖相碰也看不清彼此眉眼,枕霜流身后九蛇早隐没在这诡异危险的屏障之中, 唯有吐信之声从各个角落隐约传来, 带着不容轻忽的凛凛杀机。
饕餮主花宴望只觉背后一紧, 仿佛被千万双眼睛同时盯住, 神识警鸣顿响, 他侧身抬手招架,素白手掌恰与一柄破空袭来的漆黑短刃相抵。
“真不愧是他家养出来看门护院的小蛇,底子里尽是偷袭暗杀的功夫。”枕霜流一触即离, 明明是他主动近身持匕袭向花宴望,却在对方抬手回身的瞬间重新闪回彩雾之中。花宴望一咧嘴角,手掌收拢,将劲力加在刀刃之上。墨色短刃逐渐扭曲变形,他手心皮肤却不曾有一丝凹陷。
匕首被花宴望随手揉成一团,下一刻他便张大嘴巴将这柄颜色不详的短兵吞下了肚。生铁在他口中被嚼出让人寒毛倒竖的嘎吱声响,花宴望用拇指拭去唇边一点匕首上粹好的乌色毒汁,犹不满足地咂着嘴里一点余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