绝望的两行浊泪。但就是这样的泪水,依然能够浇熄枕霜流双眼中多年以来的,偏执刻薄犹如鬼火的阴沉目光。
突然出现在大殿中央的却沧江不人不鬼,周身气质也阴森幽暗,就是在人间哪个最不讲究的山野小庙里现身,也只配被人请道士来拿黑狗血泼,一点也别想吃着香火供奉。
可就是这样的却沧江,依然让枕霜流自惭形秽。他冰冷颤抖的手指试图去碰触却沧江漆黑的影子,却刚刚抬到一半又缩回。
他手上还沾着一点寒千岭的血。
却沧江略垂下头,在风声中拨动出笑声的拟音。百年不见,他好像在交谈上也有点生疏,只是既然情意未变,那再多的相处磨合都只有幸福。
“还记得吗?”却沧江这回模拟的人声,是洛九江和他对着连说了十几天的相声都没能有幸得听的轻柔:“和那时候一样啊。”
是的,和那时候一样。
几百年前,枕霜流还不叫枕霜流,只是老灵蛇主座下的一个普通杀手,排序作为“丙二十三”。他在一次新任务里沾了满手干涸的血痂,想到溪边洗净,恰好遇到偷偷溜进灵蛇界里的却沧江。
“你说的对。和那时候一样,你竟然还记得。”枕霜流的嗓子像是被什么沉重的东西压住了,听起来哽塞到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