里生着不知道哪一年扎根下来的青苔,一年又一年地萌发着,层层堆叠起墨绿的色彩。青石板路的两旁,白墙黑瓦的旧式房屋被一条条蜿蜒的深巷连接。
这里是被时代遗忘的角落,如果深巷的尽头突然转出来一位撑着油纸伞身着翠缕衣的仕女来,都不会令人感到丝毫意外。
深巷的尽头自然是没有仕女的,深巷的尽头却是一个墨城本地人人皆知的戏班子。
墨家班在墨城很有名,但没有人说得清这个戏班是什么时候开张的,它和墨城同名,它的主人以墨为姓。在墨城老一辈人的印象里,在他们还小的时候,那个墨家班就已经占着那处足有一亩多的大院子,每日鼓瑟丝弦乐声不断,上演着一出又一出只在墨县独有的戏本。
墨家班的老戏折唱过了一年又一年,风雨不歇,年节更胜,一直唱到今天。
它带着满身历史的尘埃,和这古意盎然的老城彻底融为一体。
只是这些厚重的底蕴,并没能为它带来多少特殊的待遇。
二零零五年的这个秋天,墨县吹风了好几年的南城开发项目终于启动。
新上任的墨县县长野心勃勃,一心要在任上干出些政绩来。在经济增长作为首要任务的那个年代,老迈得如同苟延残喘的老黄牛的旧城区,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