奁盒旁的夜明珠光亮柔和,一缕缕的如同荡漾的水纹,顾温凉从床榻上轻轻起身, 揉了揉眼睛。
青桃和琴心难得没有守在门外头, 这几日实在也是累得慌, 没有一刻是闲下来的, 就是瞧着圆润慈和的陆嬷嬷, 也清瘦了一圈。
她身边靠得住的大丫鬟也就这么两个,青桃的性子更是严谨心思也更细腻些,大婚当日的嫁衣和头饰上任何一处都细细瞧过,不敢放松丝毫。
大家都在忙,就她最清闲。
顾温凉身上就穿了一件松松垮垮的中衣,单薄得很, 好在六月的天也热了起来, 顾奕怀的书房里都支起了冰盆避热。
“嘎吱”轻轻一声响动, 她一手推开了紧闭的窗子,风吹过她的发梢, 外头的微光衬得她放在窗框上的纤手泛出诡异的青白色。
过了明日,后日她一早便要起来,穿戴嫁衣握了他伸过来的手走向与前世截然不同的未来。
想着想着,顾温凉轻笑出声,天缓缓的亮堂起来,柔光照在她微仰的精致侧脸上,柔和得像从画中走出来一般。
青桃端着漱洗盆进来,见到的便是这么一幕。
“姑娘这几日起得都这样早,可是心里头高兴睡不着觉了?”她难得开起玩笑,露出两个清秀的小酒窝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