渐渐地止了,微弱的月光从云层后漏出。
颜桐借着月光,摊开左手仔细查看——方才他握得太紧,竹木茬子扎进手心里,细细地刺出了血。
他见没什么伤,只是细细地疼,便没多管,从刘侍卫身上搜出金创药,简单地处理了肩上伤口,然后迟疑了片刻——万一被其他侍卫找到这里,见到尸体,猜出人是他杀的,让萧王提前有了防备,就不好了。
明天午时,萧王有足够的时间做出应对。
而他现在甚至连匹马都没有。
颜桐站在原地琢磨了一会儿,从刘侍卫身上翻出了腰牌,正打算转身离开,见自己原先那匹马还倒在地上挣扎,前蹄显然已经断了,于是走过去一刀替它结束了痛苦。
风静林止,月光皎然。
山丘地上,肠子从一匹死马的腹中流了出来,拖了满地;另外两具尸体倒是干脆利落许多,只是都死不瞑目,眼睛空洞洞地睁着——这样修罗地狱般的景象,在沉静的月光下,竟有种诡怖的端肃之感。
因为半路被刘侍卫撞破,颜桐放弃了原本一个人离开的计划,循着记忆,回到了众侍卫落脚的地方。
骆将军和自家首领先后离开,走之前又没留下命令,侍卫们只好在原地等了小半夜,有些人甚至生起了火,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