吐。他仍然穿着上次的衬衫和黑色长裤,因为脊背弓起,身形显得愈发单薄。
水龙头旁摆着一个小玻璃缸,缸里放着大半的水,养着一簇绿萝。绿萝贴着镜子摆着,青翠的叶子倒映在镜中,显得格外郁郁葱葱。
颜桐对着洗手池干呕了片刻——事实上他酒量根本没差到一瓶半啤酒就能喝吐,自然什么都吐不出来。
然后他听到了脚步声。
有人从门口进来。
颜桐缓缓从洗手台上直起身,转头往门口看去,正看到两个汉子走进洗手间,身材高大,其中一个人小臂上还有刀疤。
他伸出一只手按在洗手台上。
冷静,颜桐告诉自己,一切都按照他的计划在走,这种时刻务必冷静。
他在心里默念《心经》定神,转过头,正对上为首汉子的目光。
时间在他眼里仿佛无限拉长——
……舍利子,色不异空,空不异色,色即是空,空即是色……
汉子气势汹汹地走近,迈出左脚,右手攥成拳,向后拉开蓄势。颜桐左手仍按在洗手台上,脚下退了一步。
……是诸法空相,不生不灭,不垢不净,不增不减……
汉子在一片剑拔弩张中对上了颜桐的目光,似乎是惊异于那双倦怠疏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