栏杆下,手持红花的少年正仰头看向空明澄澈的夜空,从楼至的角度看过去,那少年脖颈修长的线条在月色下格外明显,他的侧脸如冰雕玉琢般精美,却又带着不食人间烟火的疏离,察觉到院落中进了人,他转头和楼至对上了视线。
一双比明月更华光璀璨的眼眸里好似沾了露水,饱含着楼至看不懂的情绪,似乎有许多的哀伤挣扎和……歉疚?
楼至蓦然有种心头被击中的感觉。
他快走几步,拱着手对少年一揖到底:“多谢恩公再次搭救,楼至感恩不尽!”
少年侧过身,面上的表情十分复杂,他似乎纠结了许久,讷讷道:“你别叫我恩公。”
楼至起身微笑道:“好,那我就直呼牡丹名讳可好?”
牡丹迟疑了一会,点了点头。
一路上早就领教过这少年有多沉默,楼至仰头看了看天:“牡丹是在赏月景?我陪你一起可好?”
“不是赏月,”牡丹认真地说,“在看天象。”
楼至被他这一本正经的样子逗得有些乐:“我两次命在旦夕,都为你所救,牡丹医术非凡可见一斑,却没想到你还精通星相……”
“不精通。”
“……”
楼至从没碰过能把天聊到这么死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