多地方都房倾垣塌,云殊和林渲那样身份尊贵的人得以二人一屋,十一却只能和十来个孩子挤在一间石屋里。
石屋墙角里有凹槽,点了盏昏昏悠悠的煤油灯,就是偌大空间里的唯一照明了。
好在十一适应力顽强,高床软枕,麻布口袋,他在哪里睡都一样。
这石屋原是村里某个地主老爷的仓房,也没床,青砖地板上铺了几床褥子,算是个大通铺,大孩子小孩子挨着肩躺着,像是并排的一溜萝卜。
十一的左边是那个白白的小胖墩儿,右边是黑黑的柴火小子。
地上湿气重,即使垫了褥子也挡不住那阴冷往人骨缝里钻,那小胖墩十分机灵,他很快就发现十一的身上非常暖和,试着钻了几回,却发现十一不大爱贴人,他拱一点十一就让一点,眼看着都快要连着最边上的姜离一块被拱下褥子了。
十一终于耐不住开口了,要撵开胖墩儿:
“哎!你别老挤……”
一块香喷喷的肉干就这么被塞进嘴里,十一眼睛一亮,嚼了嚼,把后半句话和肉干一块咽下去了。
晚饭的肉干是按人头发的,也不知这胖娃子是怎么省下来的。
“十一哥哥,”胖墩儿细声细气的,讨好地拍着马屁,“你身上真暖和,味道真好闻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