聂国柱就怂了。
确实,他留在部队上又有工资又还能提干,复员到地方上来,是个小兵,连工作都没的安排,可不就得回乡务农?
这样一想,聂国柱心里又清明起来了,回头看了一眼,聂博钊一米八几的个头,呢子大衣大头皮鞋,抱拳站在一棵挺拨的白杨树下。两只眼睛瞧起来颇为不善的,就远远盯着他看。
“那男人有仨孩子了,是个二婚,要是待你不好,你一定来找我,我帮你教训他。”
“我会的。”
“我永远是你表哥。”想想表哥表妹,小时候陈丽娜无论有什么好吃的,捧着屁颠屁颠,喊着表哥就往河上送的样子,聂国柱两只眼眶儿一红,忍不住鼻头就呜呜哭了起来。
“表哥,回去吧。”陈丽娜给他挥了挥手。
她心说上辈子腰别大哥大,坐着小汽车,死在嫖风路上的表哥,但愿他这辈子能走一条与上辈子完全不同的路。
“这就完了?”聂博钊有点儿不信,这个有点结巴,嘴角直抽抽的小丫头,处理起事情来倒是很干净。
他捏着两只拳头,可是准备好了聂国柱要是敢胡来,就准备要跟他干一仗的呢。
“不完还能怎么样?收拾东西咱们好好睡上一觉,明天就走吧。”陈丽娜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