脚步声慢慢靠了过来,隔着一层薄薄的垂地布帘,连呼吸都几乎可以感受到。那是种阴冷的、仿佛毒蛇伸出自己黏腻的长舌一般的感觉,寇秋靠着布帘的那一片肌肤都控制不住起了鸡皮疙瘩,紧张的几乎要听不见声音。
帘外的人伸出手,在墙壁上敲了敲。
咚、咚、咚。
“我的小猫咪,”他拖长了声音问,“在不在这里?”
许久没有回答。
段泽嘴角噙着笑,慢条斯理掀起了一角帘子,就像是将猎物堵进了死角的猎人一般志在必得。他朝着帘子后头望去,却猝不及防,被什么冰凉的东西一下子覆盖住了眼睛。
糊成水饼的水娃死死黏在他的脸上,水花四溅。水珠喷射进了眼睛里,段泽骤然闭闭眼,竟然有些看不清,“什么鬼东西——”
他伸出手,想将脸上的东西向下抓。可流动的水如何是抓得住的,水娃拽着他的睫毛,晃晃悠悠就跟荡秋千似的,无论如何就是不松手。
趁着这个机会,寇秋已经跑到了门口。他骤然一回头,却猛地意识到了什么,道:“那根蜡烛,把蜡烛灭了!”
另一个水娃闻声出动,飞快地从寇秋的领口里爬出来,踩着寇秋的肩膀往香案桌上跳,跳到了正供奉在村子祖先排位前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