音很轻,语调却是极为沉重。任谁都听得出里面的惋惜与难过。
聂书云这几个月来几乎与陆莳兰朝夕共处,很了解她的为人,若不是已经笃定是他,不会说这样的话。不知为何,竟露出了笑容,只是笑容有些扭曲。
聂书云声音低得有些模糊不清,道:“陆御史……是什么时候开始对我起疑的?”
陆莳兰答:“我最早觉得你有些异样,是因你的才华见地皆高,又极有傲骨,这样的人,本该去参加科考,做官才是你的选择。但你却是选择做一名底层的吏员,因为,你现在用的是他人的假身份,吏员查得不那样严格,做官却是风险太大。你要复仇,所以不想担丝毫的风险。对不对?”
“而那个真正的聂书云,应该已经被你杀害了罢?”陆莳兰慢慢道:“因为,从你杀严屿之的干净利落来看,那应当不是你第一次杀人。”
聂书云看着陆莳兰,眼底猩红如血,居然扯着嘴角,又笑了一下,既没有争辩,也没有反驳。
他只是冷冷问:“后来呢,你为什么又要怀疑我?我对陆御史不够尊重,不够好吗?”
陆莳兰看着此时的聂书云,胸中充斥着沉闷的钝痛,道:“我并不想怀疑,你就是那个凶手。直到首辅第一次到都察院署房那天,我去检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