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就是这么奇怪的生物,面对未知时会恐惧会猜疑, 可一旦明白那是什么, 反倒不怕了。
陈旭芳不知道他们之前在说什么,那个梦在她还躺在手术台上的时候强行画上了一个句号, 她醒来听到的第一句话就是那个还没出生就被扼杀掉的孩子说, ‘我却喜欢过她好多好多次’。
她顺势把小孩从毛不思怀中接过, 入怀冷冰冰的,就像一块木头, 一颗石头, 感觉不到生命存在的痕迹。
“妈妈我想骑木马。”小孩下巴放在陈旭芳的肩头, 她在他很小很小的时候曾经答应过他的。
那时候他还泡在温温的液体中, 她隔着肚皮轻抚着他,说,‘等你再长大点, 爸爸妈妈就可以和你一起骑旋转木马了’,他在她肚子里,开心地晃动了两下,当作回应,幅度小到没有人感觉到。
陈旭芳拍着小人的后背,鼻头一酸,忽然有些想哭。
旋转木马坐落在高台上,橘色的光影照耀在五彩斑斓的木马上,透着柔和,乐曲声在一次次的循环中倾泻流淌。小孩子还上去很是高兴,揪着木马的耳朵咯咯笑个不停。
“妈妈。”
“妈妈。”
“妈妈。”
每次转到陈旭芳眼前,他都要清脆的唤上一嗓子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