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心疼望着她的泪眼,抬手轻轻拂去那眼角的泪滴,心思是从未有过的沉重。
若绥远当真出事,他会是最自责的那一个。
那是绥远自己选择的路,却也是被他一手促成。
若他一开始不是以宁致远的身份而活,便可能平和一生,可如今北疆一去,他的人生注定无法平静。
此后的一切,便要看他的造化了。
两拨人马自那岔道口,一南一北分道扬镳。
车马缓缓驶远,路上徒留几条车辙一路蜿蜒向前。
镇国寺的鼎钟闷声响起,净空和尚矗立在塔顶,远远目送那一路往北的车马,浑浊的双眼透着些许沧桑。
一禅小和尚趴在回廊,一张小脸挂着两泡泪,脸上满是与年龄不符的哀伤,“师傅,为何不去送送师弟,他才刚走,徒儿就想他了。”
抹了把鼻涕,一禅愁眉苦脸,净空看着他欣慰且慈爱,“徒儿莫伤心,有缘自能相逢。”
而那早已空空如也的岔道口,一老头吭哧吭哧卷着包袱,蹲在原地瞅着那一南一北远去的车马,一张老脸已然皱成了花卷。
“啧,这两兔崽子可真会给老头子我出难题,一南一北,叫我如何选择?”
包袱一丢,老头子气得一屁股坐地上,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