迟的鼻梁,从正面到侧面。那人迎着阳光,在他身旁站定。
于是他又往侧面蹭了蹭,挨得更近了些,“刚才忘记说了,早上好——”一种明目张胆的没话找话。
“早。”邓莫迟居然配合他回了一句,又道:“下去之后你可能会遇到一些物种、现象,还有人的行为,都不是那么好理解,受不了就回家。”
“你也太小看我了,”陆汀正在戴工作手套,低头笑了,“我提前看了很多这边的资料,不是两眼抓瞎,而且哪天有空我真要给你好好讲讲我们在警校都是怎么训练的。”
“好。”邓莫迟道。
“你看。”他又说。
陆汀循着他的目光看去,机舱外黄蒙蒙一片,是飞船正在穿透约50米厚的霾尘层。很快地面的情形就出现在眼前,陆汀看到那条奔流的河。已经是靠近入海口的流域了,它确实如传说中那样带了些许红色,基调却仍旧是废水的灰黑,因此显得更加污浊。
他也看到山脉,那些几亿年前地壳拱起的巨大褶皱,植被绝迹,地表裸露。如今赭红色的土壤却被掩盖了大半,山体缝隙间布满工业垃圾,那些残骸有大有小,但从这个高度看,全都像黑蚂蚁的尸体。偶尔有人类的房屋孤零零地出现在较为平坦的位置,仿佛马上就要被钢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