球状,表面凹凸不平,只有咫尺的远近,他能看得很清楚。邓莫迟坐在他旁边,他心中忽然就无比肯定,这片望不到头的土地上只有他们两个。
脚边,即将被上涌的浪潮打到的地方,还烧着一簇火,没有燃料,它只是流淌般默默待在那里,也不知何时燃起,却始终保持不灭,跟着潮汐的声响晃动。
邓莫迟看着火,对他说,我带你走。
次日醒来,已经过了十点,那副怀抱还是那么温暖地拥着他,那个梦却被一条细绳拴在思维的边际,好像一挥即散。
陆汀睁开眼,看到一张熟睡的脸。
那双在梦中倒映火光的眸子此刻是紧闭着的,邓莫迟仍旧眉头微皱,不仅是上眼睫,他的下睫毛也长得浓密,平时远看格外深邃,就像上了眼线,现在,陆汀是头一次这么近地端详。他轻轻地呼吸,一只手伸出被窝,安静地靠近,随时都能碰上。
空气有点凉,腰上搭着的温度就显得更暖,陆汀意识到,自己身上一丝不挂。再用压在下面的那只手往尾骨以下去摸,昨夜湿的都差不多干了,只有一点还残留在缝隙深处,稍微按进去一点,他感觉到火辣的肿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