水比离开时减轻了不少,但地面尚有积水,并且不浅,走到那栋淡黄色平房旁边,一汪水池赫然横在门前,沉甸甸的雨滴密密麻麻地垂落其上。
当初洪灾最严重时这片地表都保持了裸露,现在被积水覆盖,只能说明一点,排水系统早已停止工作了。陆汀心中升起不安,邓莫迟则从他举着的伞面下钻出,直接走过那滩及膝的污水,跨上台阶,在裤子上抹了抹手,按上门口的指纹锁。
陆汀快步跟去,水从靴筒边缘流入,很凉,附近的路灯也没有一盏是亮的。他慌慌张张地收伞,门在这时打开,屋里漆黑一片,拉下开关吊灯也不亮。
“b-12-3398号客户,您已欠费12天零3小时28分,请尽快前往人造人供电署补交电费以及欠费罚款,以确保正常使用。”电表传出的机械女声这样提醒。
“睡了吗?”陆汀摸黑把蛋糕放在鞋柜上,喊道,“我们回来啦!”
邓莫迟则从电箱里摸出备用手电筒,瓦数不高,虚弱白光照在面前的地板上,陆汀低头去看,湿漉漉的脚印格外扎眼,地面蒙了厚厚一层灰,那是辐射尘沉降积累的结果。
沉闷的空气中隐约有腐烂的味道,臭,也有一丝甜腻,从冰箱的方向飘出。
那股不安一下子从心口冲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