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都被拉直,只盖边缘。他觉得自己和他们没什么两样。他穿着刚从行李箱里翻出来的融绒棉睡衣,攥着袖口,正躺在邓莫迟的床上,靠墙的那半边。
身体左侧当然是他朝思暮想的人。
那人似乎正在冥想,刚才还说困,现在却默默靠在床头,一动也不动,更不躺下,像尊入定的大佛。
于是,尽管困意不断侵袭,陆汀还是老老实实地躺平躺正,绷着一口气。人家越安静,他就越怕自己稍微闭上一会儿眼,就像平时那样睡得无法无天、形象全失——这儿可没有毕宿五里的海绵大床供他踹开被子,从床头滚到床尾。毕竟这也是某种意义上的首次同床共枕,他想给邓莫迟留下个好点的印象。
屋外传来呼啸,是午夜的冷风割过荒野,然而这座外观简陋的小平房独自屹立其中,却丝毫不受侵扰,玄机大概在建筑材料上,外层是石,里层是木,中间夹着陆汀辨不出材料的保温层。卧室的智能墙面上显示,此时室内温度26度,湿度54%,是十分适宜入睡的状态。
陆汀对这种墙面倒是熟悉,在特区随处可见,想不到还会出现在这里。墙上的显色涂层还可以模拟水下波光、林间的丁达尔现象、黄昏的末尾的太阳等等光影场景,营造舒适氛围从而助人入眠,不过邓莫迟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