信仰受辱时那暴怒的丑陋神情。这男人的表情过分地冷淡了。但洛蒂能看到,正和她对视的那双银色眼眸中氤氲着一潭躁动的湖水,这男人的的确确是在生气。
洛蒂考虑了一下她现在的处境。
她在什么地方?显然是个地牢。这潮湿凝滞的空气,这昏暗的光线,以及身边那一具尚未完全腐烂的尸体。她倒是并不害怕尸体,比起死后的惨象,她更怕的是...梦中出现的那副光景。那不是梦。死这个结果从不可怕,可怕的永远是目睹着死的过程。
她又打量起隔壁的男人。个子很高,有点瘦,姑且称得上是人类口中的身形修长。这男人穿的...她甚至情不自禁地翻了个白眼,搞什么,是个神职。她对神职一点性趣都没,就像讨厌香菜的人类一样,神职人员散发的气味是这位挑食的魅魔最无法接受的。因为这地牢里的光线和不流动的空气,她一开始没有发现,一旦认识到不到一米外就站着一个浑身散发出令她作呕...信仰的味道的神职,她几乎是下意识地一下子退开到最远的地方,即使站到了尸体旁边。
男人没有动弹,只是以一种大慈悲的淡然眼神看着她动作。她站到了有光的地方他这才看清了,连角都收不回去的低等妖魔为什么会被关进这特殊的地牢里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