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时候,天还没亮,他拽着被角迷迷瞪瞪地拨贺作舟伸来的手,说自个儿困。
“困什么?”贺六爷一手系着衣扣,一手扶着他的腰,生怕这只凤凰歪着脑袋再滚进被子睡一觉。
方伊池闭着眼睛坐着,眼前晃过明明灭灭、流水般浮动的光,想来是贺作舟按亮了床头的灯。
“今儿不能耽搁。”贺六爷说话间,已经穿好了军装,正站在镜前扶军帽,“吉时错过去,有你哭的。”
方伊池这才清醒,掀开被子迟钝地思考今日该穿什么。
要是嫁给六爷的是个女人,今日自然没那么多说头,凤冠霞帔,拣最好的穿。
可方伊池是个男人,自是不能穿得那般琐碎。
于是贺作舟让人用暗红色的布料做了长衫,上面简略绣了花纹,不求艳压群芳,但求一分端庄大气。
衣服是早就备在床边上的。
方伊池趁贺作舟不在,偷偷摸摸脱了小褂子,伸长了胳膊将长衫套上,往下拉的时候,发现六爷不知何时偏了头,正直勾勾地盯着他的腰。
方伊池的腰边有凤凰的纹路,他心虚地往后缩了半截,又忍不住抚平衣摆,悄默声地往先生身上瞟。
当真是情人眼里,怎么都好看。
贺家起底都是扛枪的,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