车门,余光满是晃动的光影。
一切都是陌生的,不是他生活了多年的北平。
他想念稻香村的糕饼,想念街口的糖葫芦,最想的自然是成日里看着他,惯着他,念着他的贺作舟。
贺六爷终究是带他渡过了那条最苦的河,眼瞧着就要上岸了,两人竟然天南地北分开了好几日。
方伊池觉得此刻就算方正北不给他酒,他也想找酒喝。
一醉解千愁,酒醒大概就能瞧见先生了。
他这么想着,举起了酒杯,紧接着听见了纷乱的马蹄声。
方正北生怕方伊池不喝,绷不住催促:“喝啊!”
他眉心一蹙,又放下了手:“你什么意思?”
“我……”方正北的心猛地悬起,额角滑落了几滴冷汗。
万福又在边上劝:“小爷,时候不早了。”
方伊池彻底没了喝酒的心思,扭头去拉车门。
“不行,这杯酒你今天必须给我喝。”方正北心虚使然,试图扑上去逼着他喝,被警卫员死死拦住,喉咙里立刻发出了几声类似野兽的低吼。
方伊池憋了一肚子的火气瞬间蹿上来,扭头掏出藏在怀中的枪,用枪管挑着方正北的下巴,咬牙:“我没你这样的爹!”
“逆子!”